主演:弗拉基米尔·马什科夫VladimirMashkov叶卡捷琳娜·列德尼科娃米沙·菲利普丘克阿马利娅·莫尔德维诺娃利季娅·萨夫琴科
类型:剧情导演:帕维尔·丘赫莱伊 状态:正片 年份:1997 地区:俄罗斯,法国 语言:俄语 豆瓣:0.0分热度:3820 ℃ 时间:2024-05-06 13: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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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影片全程对托杨这一角色的渲染浓墨重彩,虽然卡嘉的演员脆弱而秀美颇似伊莎贝拉阿佳妮,虽然几段激情戏和卡嘉丰美的乳房令人惊心动魄,但我要说,这个片子里真正的主角其实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男孩桑亚。导演想阐述的,既是桑亚寻父的心路,也是整个泡在战争中的俄罗斯社会“寻父”的历程。
什么是父亲。
庄严的,高大的,伟岸的,危险的——危险是因为父亲这一身份所附带的两个关键词:
性和力量。
性,不用说是托杨和卡嘉之间的性,还有托杨和其他女人的性。正如别人所讽刺他,“老公狗”,托杨对性的需求远远超出了爱,他是一个四处播撒种子的雄马,是一个玩起女人来手到擒来的男人。原谅我必须用“玩”这个词,因为,托杨跟女人的关系并不是严肃的,虽然这些关系的真相通常被掩藏在托杨雄伟的肌肉和女人楚楚可怜的外表下,给人一种“虐恋情深”的错觉;但实则,这些关系的真相,无非是过客与过客间,一场露水姻缘而已。
但卡嘉却当真了,无疑。
为何卡嘉会当真?让我们来想想。一个独自在旷野上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自尊就如蛋壳里的薄膜一般不堪一击,但她确实又是自尊的,她的欲望被包裹在自尊里,同时还有个孩子如牵线木偶的线一般随时牵制着她。这时,一个男人温热坚硬的怀抱无疑是一条出路,甚至,一个看似永恒的狭小天堂。
那么桑亚呢?他对托杨和母亲之间的性,是如何反应的?
第一感觉自然是嫉妒。
男孩都有俄狄浦斯情结,嫉妒父亲,而托杨并非他父亲,而只是一个跟母亲擦肩而过的男子,这当然更加点燃了桑亚的熊熊嫉妒,所以桑亚才刻意违抗托杨的话,在托杨要求他关上水龙头时,将水龙头大开。
但问题是,当桑亚被当做了卡嘉的附属品,这俩母子如买一送一的商品一样呈在托杨面前,桑亚也不得不暴露出了他幼小灵魂里至弱的一面——那也就是一个弱小男孩对于父性的呼唤,对于被保护,甚或是被侵略、被攻击的需求。解释一下为何桑亚会有对被侵略和被攻击的需求,这些需求看似是唯独女性才会拥有的:
但看看那些以搏击为乐趣的男人吧。当他们被同性所打倒时,心底除了挫败感,真的一丝快感也没有吗?我不相信。
导演想必也注意到了性在托杨和桑亚的“父子关系”中的分量。是以,他不断地让成人世界中的一幕一幕冲击着桑亚纯真的眼。他把桑亚心中对被保护、被侵略、被攻击的微弱需求,还有对托杨如对情敌一般的嫉妒都给明面化了,但是他并不准备将这些微妙的情感,以一般人想象中叛逆、极端的方式来呈现,而恰恰相反,他在其中调剂上了分量不少的温情。
正是这些温情,给予观众错觉,让我们误认为托杨真的在保护桑亚。
而事实是,托杨肯定在桑亚身上找到了年少时的自己。问题是,一个对成年后的自己都不准备背负上道德责任的人,真的就能以父亲的身份来呵护“少时的自己”吗?
答案是,不。
片中很有意思的一幕:桑亚爬上窗外的楼梯,监视着跟别的女人偷情的托杨。他的心里一定是恨的,因为这个男人入侵了自己的母亲却不负责任,要是母亲知道了一定伤心。但结果是,托杨反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保护了桑亚。其实,这种保护在我们得知了所有真相之后看来,是很肤浅的。托杨作为一个小偷,他本就擅长爬楼梯,他救桑亚有他自己的目的——让桑亚感激他,从而别把偷情的事给说出去;何况,也是顺手。
但桑亚,却对托杨滋生出了一种类似于他母亲对于托杨的情愫:被这个男人保护的同时也被他所侵略了。很复杂,很安谧的一种情愫。保护与被保护,攻击与被攻击。
这也是桑亚第一次对托杨双手托上自己的人格,还有发言权。话语权,始终被我看作是一个人身上最致命的东西,其致命程度或许远远超过尊严。而当人放弃话语权时,不管是男是女,他多少是会感觉到一种轻松和幸福的。这种轻松和幸福表现在虐恋关系里,也隐藏在——很多、很多父子关系的内部。
如果我啰嗦的语言还没把桑亚对托杨的情感给解释明白,那么,你不妨就将桑亚认知为一个隐性的同性恋吧。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但我觉得,他对托杨的爱里,绝对是有这成分在的。
再说力量。
托杨口含刀片,身上刺青,刺着斯大林还有老虎;日后,老虎也成了长大后的桑亚背上的标志。男人澡堂里粗壮粉红的胳膊腿晃荡着,托杨教桑亚用稻草擦身,这里面的荷尔蒙浓得简直要从屏幕上溢出来。但力量,力量的本质当然不仅是荷尔蒙。力量的本质是什么呢?
是掌控力。
我拥有这样的人生观:世界,分为两部分,你掌控不了的部分,和你掌控得了的部分。所谓权力不过如此。而托杨的两重身份,军人、小偷,前者光明磊落,后者悖德龌龊,但共性是这两重身份都是有掌控力的。
托杨是个胸腔冰冷的人。我们不知托杨拥有怎样的童年,但他肯定是没有从童年中习得如何维持一段稳定关系、及如何去爱的。他固然温暖,但这种温暖,是种动物性质的温暖。托杨的真相是他所说的一句话:“为了一支烟一个冰淇淋你会去杀人拼命。”这就是他的真相。他自愿从社会中脱离,站在人们所排斥的一端,让生活摇摆在危险的铁索之中,拥抱各种各样依赖他的女人,在她们的乳房之间,获得如点滴露水般熹微的安全感,再去搏斗,再去抗争,再去拼命。
这样的男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无疑是力量。
力量的同义词刚才说过,掌控力。
他的第一目的是掌控生活。看看监狱里托杨的惨状吧:被狱警监视着从牢里放出来,一路是凶狠的黄狗,头也不许抬,被押到车上。那是力量的反义词,失去控制自己的权利,失去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力,从而,失去尊严,失去自由。
托杨不想如此。
那你会问:为何,托杨不收手安定下来呢?我的答案是一切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托杨做小偷的代价是他必须总是说谎,他必须一次次地伤害那些相信他的人们而且乐此不疲,每一次悖德的罪行,其实都是在心上刮一次伤口。这些伤口们托杨可以选择无视,但它固然存在。所以,当一个人的心已被自己的罪刮得体无完肤,你要他如何改头换面,做个好人?
扯远了,应该说托杨的力量对于桑亚的影响的。其实很简单:从寻找旧父→反抗新父→认同新父→背叛旧父→弑杀新父,桑亚历经了他自己的成长史。在弑父的同时,桑亚也获得了属于他的东西:力量。
之后,桑亚开始用他的力量射杀别人。他安慰自己,这些事情都是该做的,换言之,“正义的”——但为何非要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呢?因为,潜意识中,桑亚很害怕自己变得跟从前那位以伤害和欺骗邻居为代价获得金钱的“父亲”一样。
桑亚是在母亲的引领下长大的。而卡嘉,从片中她的各种表现来看,毫无疑问,她是一个痴情而有道德底线的女人。所以其实桑亚几乎没有学坏的可能,他的心里,道德的堡垒太牢固了,牢固到当托杨试图将他骗到自己的阵营时,不得不用英雄的故事来欺哄他。桑亚的本性,跟他母亲相似,是保守的,念旧的,深情的。
这对保守、念旧、深情的母子以温情的面纱朦胧化了自己的“父亲”和“丈夫”。
但什么是真实。刚才说过,露水姻缘才是真实。
所以当桑亚发现了这一场戏的真相,他将托杨射杀了。他射杀的是自己心中那个悖德却有力量的人,他以这场杀戮规范着自己向“正直”的道路行走。所以,长大后的桑亚变成了军人。当他被要求做一些遵从命令的悖德勾当时,他会选择留下妇女儿童,依旧捍卫着自己心中纯洁无暇的那一方土地。
最后说说这部片子的深层:我的理解是,导演想表达的,是俄罗斯这块土地也需要一个父亲,但是,什么样的父亲呢?是一个严厉残暴的斯大林,还是徐徐离开的火车上一片空茫的幻影?是一个捍卫着国家的尊严,走向富强之路的领导人,还是一个将妇女儿童之外的男人全都屠杀殆尽的暴君?
导演没给答案。
我也没有答案。
他们与真正的父子最大的不同在于,恐吓也好,利用也好,保护也好,托扬从不曾认真考虑过桑亚,桑亚却认真考虑了托扬。这个不同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无可责难,却也如此致命。最终托扬中枪时也是背对着桑亚的,如果他在阴间有机会猜一猜凶手,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两次在他面前尿了裤子的小鬼;桑亚却会一直记得这个被他亲手干掉的人。他可以告诉自己那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肩背上依然纹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印记。
归根结底,桑亚恨的不是托扬的欺骗——真相他早就看到了,托扬也没兴趣掩饰。而是他背负着罪恶感,容许这个窃贼僭越了亡父的位置,将对双亲的感情全部寄托在托扬身上,托扬却“背叛”了他,将他遗忘得如此彻底。托扬对很多人有罪,对桑亚却无罪。但西伯利亚的苦役只惩罚了偷窃,桑亚所失去的,惟有托扬的性命足以抵偿。
过分执著于并不可靠的认知时,失望将是一种毁灭性的情绪。即使从政治讽喻的角度,如此也是说得通的,只是我并不想这样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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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儿童视角的缘故有一瞬间想到了茨威格的《灼人的秘密》。但《小偷》没有那么冷静,它很激烈。于是又觉得和《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倒是更有相似。
本部影片中,有着强烈的政治影射元素。卡嘉代表了祖国母亲俄罗斯,美丽富饶贫穷善良,托扬代表了斯大林,代表了共产党(即政权统治者),而桑亚则代表了俄罗斯的人民。
故事所发生的时代在斯大林统治的末期,而桑亚开枪打死托杨的时候,已经是赫鲁晓夫掌权的时代。这种时间上的重叠,难免给人联想的空间。偷窃在苏联时期是司空见惯的社会痼疾,他们对于私有财产的扫荡,暗中受到怂恿。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中就说:小偷是所谓的“社会亲近分子”不是斯大林要打击的异己分子,他们受到的惩罚总是很轻,而且在监狱中还被有意识地用来摧残政治犯。本片选择一个惯偷作为故事的主要人物,不能不说是有含义的。
沙皇的漫长的专制统治所造成的歧路彷徨、积贫积弱和她皈依共产主义的选择之间有着内在的联系,越是联想,会发觉似乎卡嘉桑亚和托扬三个人关系中的每一点都有所暗喻。托杨一再使用各种花招摆脱警察。他胸口的刺青。他笔挺的军装功不可没。专制社会对于暴力的依赖使得军人这样的职业带有一种中世纪神职人员的味道,他们都是服务于某种信仰或者说是主义。这样的身份也就不可避免的具有特权。
《古拉格群岛》中说,这些惯偷最喜欢在胸口刺上斯大林或者列宁的头像,这和他们佩带的十字架或者是圣母像一样虚伪。斯大林几个字具有魔咒一般的效力,仅仅是展示身上的领袖头像纹身就让一切的盘查成为多余。可见那个时代荒谬的个人崇拜之疯狂。
托杨向桑亚诡秘的声称自己是斯大林的儿子,托杨要桑亚潜入民宅,而桑亚站在梯子上面畏缩不前,托杨马上搬出苏维埃和斯大林来吓唬桑亚,这种对于儿童的蒙蔽和利用,似乎在暗示俄罗斯人民被蒙蔽和利用。每一次托扬向众多房客献殷勤的时候都不免要在祝酒的最后加上为斯大林干杯,他的伪善假意和房客们的激动形成讽刺。
托杨这个惯偷身上也具有犬儒主义者一般的智慧,嘲弄这个社会所标榜的价值。所有的暗喻表现了导演对于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关注和对于普通人命运的悲悯。
似乎除了上述对于斯大林统治时期的讽刺外,我还在结尾处看到了导演对于战争的反思,此时平息车臣战争的的桑尼跟当时暴力平息苏联的异己分子的斯大林有何不同,这样的解读可能是一种误读,但是俄罗斯政府对于车臣战争需要去反思。
影片开始于一片荒芜。沉重的雾气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战争结束后,空气都在废墟上颤抖。战争素来除了是人类血肉的战场之外,也是人性的转折点。孩子是最真实的,他们并不需要太多的物质,太多的领土,太多的天空,只要有家,孩子就是幸福的。在孩子的眼光中,家庭就是父亲和母亲组成的天平,失去一端的天平只能是倒塌的天堂。桑亚自小就生活在这倒塌的天堂里,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只有偶尔孤独的时候迷蒙了双眼,才会见到死去的父亲,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挥手,微笑,提醒自己要坚强。
我始终觉得,托扬,卡嘉,桑亚三人不像是父亲,母亲和孩子,而像是战争后流离失所的三个陌生人,偶然之间遇到了一起,彼此依靠来获取温暖,并且在彼此身上寄托了对生活一切美好的理想与盼望。联接他们在一起的不是爱而是恐惧。在那样的岁月里,一切都被摧毁了的岁月里,所有人都在颤抖,所有的人都害怕再失去,所有人都是那么缺乏安全感,不知所措。托扬只有通过不断的偷窃,物质上的满足来让自己安定,卡嘉只能通过情欲的满足,在一个男人永恒的拥抱里远远逃离现实,桑亚则孤单地通过幻想的力量和现实的信念来支撑自己去面对。
从桑亚的眼里看到的整个世界一直仅是母亲和两个军人父亲。一个早已葬身炮火中仅以幻像形式出现,另外一个则真实突兀,充满着让人屈服和依赖的力量。火车上的第一次见面,托扬就让桑亚感到了力量的存在,那是桑亚第一次看到那么咄咄逼人的眼神,是野心,是强势,是父亲的形象,与那个总是在记忆里出现的幻影不同。是真实的,可以让人依赖的,桑亚内心一直所渴望的形象。他告诉被人欺负后的桑亚为了玩具和冰激淋可以去杀任何人,他粗暴强壮能用舌头转动刀片,他背后纹着豹头……而最让桑亚吃惊的是他竟是斯大林的儿子。当托扬气势汹汹帮他打跑那些一直欺负他的孩子,拉着他的小手从他们面前骄傲地走过,桑亚第一次享受到有父亲支撑和疼爱的感觉。于是他渐渐对这个扮演他父亲的男子由一开始的陌生的敌意逐渐转变为后来的敬畏。他一无所知地随着父母颠沛流离,一无所知地崇拜者托扬的一切,一无所知地内心因为有父亲存在而充满安定和美好。
卡嘉离不开托扬是因为对无所依靠的恐惧,桑亚不愿意离开托扬则完全是因为彻底信任后的追随。如同党卫队追随希特勒一样发自内心地忠诚。他从不会怀疑托扬是个小偷,甚至帮助他攀梯开窗。每个人都会笑这个孩子傻,却又不忍心摧毁他内心纯洁的信仰。于是只有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在惊慌与流浪中成长。当小桑亚奔跑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奋力追逐着载着托扬的囚车,嘴里喊着:爸爸,爸爸……从这一刻起托扬完全取代了孩子心中的父亲。然而这不是桑亚自己所说的背叛,而是建筑起另一座可以让自己依靠的信念。
生命永远在生长和死亡,永远在沉默,永远在等待,战争让所有人孤独至极,让所有人疯狂至极。但没有谁能喧哗一生,妄想占据永恒。当母亲死去,桑亚的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托扬。托扬不在身边,他的枪,他的斯大林画像,就成了桑亚在生命汪洋里的救命稻草,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东西。似乎桑亚活着,就是为了等待重逢的那一天。正是因为愿望太过强大,坍塌的时候才会天崩地裂。托扬轻而易举地否定了那段过往,其实是亲口否定了桑亚心中那个伟大的如同理想一般,让他日夜所想所念的父亲。
当所有的人都在战争的废墟上颤抖,女人可以依靠男人,孩子可以依靠父亲,那男人又该如何?所以我到最终觉得,过多地苛责托扬是不对的。本就没有谁可以拯救谁,谁都无可奈何。只因为桑亚是个孩子,只因为他有渴望,才会有绝望。所以他开了枪。他不是杀死一个作恶多端的小偷,而是处决一个背叛了妻子和孩子的男人,摧毁一个不再纯洁的梦想,遗忘一个废墟般的天堂。
什么都没存在过。我们从来看到的只是我们希望的世界,而不是真实的世界。